【茂灵】颂歌
＊ooc预警
＊邪神少爷茂×家庭教师灵，私设众多
＊听说旧日支配者的颂歌和圣诞颂歌曲子一样（没深入了解过克苏鲁，轻喷），听完突然想搞点邪神饭(●• ̀ω•́ )✧
尖耸的哥特式建筑反射着满月的锋芒，磨灭了这一片绿林的光彩，仿佛幽白的亡魂在招手，渴望着呼喊和吞噬。
刚走下马车的灵幻新隆还没站稳就见马车已经疾驰而去，消失在密林中。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找到这么一个肯来这栋建筑外侧的马车，看在高薪酬的份上，车费还是可以忍受的。
修剪整齐的草皮投射下漆黑的阴影，包裹住灵幻新隆的脚踝。他毫无知觉地借着惨白的月光看了看表，没有迟到真是太好了，毕竟作为一名家庭教师，他不该把不守时的观念先给予一无所知的孩子。
他踩着那些柔软的阴影进屋了。还是很值得怀疑的，什么人家会在夜晚面见家庭教师，总不能是开晚宴喝多了一时脑热消遣人吧。这份怀疑在进入大堂后更加确定了。
空旷沉寂的大堂在他进入的那一刻燃起繁多微弱的烛光，摇晃着，可大堂连窗户都是紧闭的，也不知哪里来的风。
“这么大个宅子，窗户还漏风啊。”灵幻新隆不紧不慢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直接照亮了大堂的大部分地方。
还好中介那边说这边的路比较黑让他注意些，不然这下可不知道怎么办了。
“有人吗？”灵幻新隆试着喊了一声，声音周折了几次，绕了满堂。
他试着向楼梯处走去，两侧宽敞蜿蜒的楼梯似乎是西式建筑的标配，就连上面要挂画也是公认的。刚才手电筒一晃，他没注意画的内容，此刻更是急于早点找到人交接工作而后休息。
脚步踏过大堂中心时，仿佛什么机关被触动了，诡异的红光在地面刻印出法阵的模样，迷茫望向天窗的灵幻新隆一瞬间似乎看到了鲜红的月亮，巨大到要砸下来一样，海水的腥气也涌上来，在空气中翻涌。
倒下之前，好像有很多漆黑的随着烛火摇晃的影子围着他，赞颂歌唱着什么。
被摆了一道啊，那个中介到底给他介绍的是什么工作啊。不是说虽然这户人家有些奇怪，但是会保障他的安全吗。
“这次的祭品是我们精挑细选过的，那位一定会喜欢这次献祭的。”
应和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拍打的声音。
在鲜血出现前，他们才发现那些海腥气不是幻觉。触须般的黑色粘稠物灭掉了所有烛火，教徒还没来得及看到他们神圣的主一眼就已经永远沉睡。
法阵中心的灵幻新隆似乎是被这巨大的海水味道惊醒了一半一样喃喃着翻身。冷漠无知的邪神尝试捧起这个人类，发现人类有些太小了，把原本已经缩小过数倍的身体一次次缩小，直到能够扶起这个人类。
这个东西和别的东西不一样，有着很香很好吃的味道，舔一口，确实很香。祂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打算慢慢品尝这个东西。
有什么黏腻又有吸力的东西在他皮肤上面滑过，灵幻新隆醒了。他一把推开了那个东西。
似乎外面的月亮被云遮挡，堂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是谁？”他也不敢到处乱跑，在原地作警戒状，胳膊护住了胸口。刚才他好像还身处什么邪教的召唤仪式。
祂看着这个人类的作为，发现了更符合祂现在良好心情的有趣消遣方式。
灵幻新隆的手被一个小孩子抓住了，那个孩子点燃了烛火，羸弱的烛火只能照亮他们两个，和他们两个之间过近的距离。
阴影落在两人身后，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好啊。”灵幻新隆蹲下来，看着那孩子澄澈的平静的眼睛，阐述道，“我是新来的家庭教师灵幻新隆，这里有大人在吗？”
那孩子摇了摇头。
怎么可以把这么大的孩子独自丢在这么大的古堡里，灵幻新隆一边控诉着大人的不负责，一边尝试和小孩亲近。
“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在灵幻新隆被这双连火焰都无法温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之前，那孩子开口了。
“影山茂夫。”
“我可以叫你mob吗？”
那双眼睛似乎在问为什么，所以灵幻新隆解释道：“发音很相似，而且这样很亲近。”
祂还没理解这个人类口中的亲近，一直以来人类这个物种都在向他索求，示好，或者做一些无谓的举动，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祂。
灵幻理所当然地以怕孩子烧伤的态度拿过影山茂夫手中的烛台，给中介打了个电话。
“您还活着？”对面显得很惊讶
“这是什么话，你们明明说这是个家庭教师的工作吧。”灵幻有点想抽烟，又忍住了，因为有孩子在场，他补充道，“而且你们怎么可以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放在宅子里，他晚上都睡不着出来乱晃了，出事了怎么办……”
灵幻一通教育，听对面哑口无言，才问起薪酬的事情。家中没有大人，谁来发工资啊。
对方却相当豪爽地一口气给了几个月的工资，叮嘱他一定要伺候好这位，缺什么他们都会补上的。
看到余额，灵幻长出一口气，看着影山茂夫也更加舒心了。他收起手机，把孩子抱起来拎着烛台找房间去了。
这宅子的内部结构和外面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就连刚才手电筒一闪而过看到的大厅结构也有些微妙的不同。灵幻感慨着自己晕了一场都有些记忆错乱了，终于找到一间合适的房间。
模样和样板间差不多，还好衣柜里有合适的睡衣，大人都不在只好他来伺候小少爷换衣服了。这么大的宅子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加上灵幻新隆今日奔波过来也累得很，打算今晚和少爷凑合一晚。
“睡不着吗，mob。”
孩子还盯着他，完全没放松下来的迹象。
“等我一下。”灵幻揉着睡得已经有些蓬松的头发，从宽大的柔软床铺起身。
没一会儿，他推着一个小餐车回来。刚才寻找房间的时候似乎路过了厨房，他顺势带了些东西回来，还好这宅子东西还是充足的。
“来点牛奶吗，助眠的。”
灵幻新隆毫不犹豫地在精美的茶具里倒上了牛奶，补充道：“要加蜂蜜吗，这里也有哦。”
看孩子摇了摇头，接过茶杯喝下牛奶又递回来，灵幻新隆有种满足的温暖感。
正打算收拾呢，就听小孩说再来一杯。
“喝太多对肠胃不好，先睡吧，mob。”
哄着孩子睡下，灵幻也躺在他旁边。这一晚做了个迷幻的梦，跌入深海般，遥望着巨大的灿白月亮。
没有闹钟的灵幻新隆果不其然睡过头了。是个阴天，拉开房间的窗帘，阴云和灰色压下来，呼吸也被短暂遏止了。
敲门声响起，灵幻新隆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拉开房门，一位女仆欠身行礼表示要进房打扫。
灵幻新隆让开门口，问她昨天为什么不在。
“主人昨天出门前和少爷吵了一架，给所有仆人放了一天假。”
真是不负责的家长啊。
“灵幻先生，这边请。”
管家模样的女子礼数周到地弯腰示意，告诉他少爷已经在等着了。
灵幻新隆这才提起精神，有了为人师的感觉，这才是贵族家庭教师该有的待遇，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早上好，mob。”
“师匠，早上好。”小孩坐在巨大落地窗前的白色餐桌椅上，刚喝完一杯牛奶，嘴上还有一圈痕迹。
灵幻新隆顺手那帕子给他清理干净，问，“今天想学什么？”
不知道小孩学到什么程度了，现在摸底也有些疏离，灵幻新隆打算先和小孩拉进距离，了解他喜欢什么。
“师匠决定吧。”
灵幻新隆毫无自觉地把侍女递上的饭往嘴里送，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向后倒去，叉子也飞了出去。
叉子没有掉在雪白的桌布上，稳稳停在了半空。
哎？灵幻新隆茫然地盯着小孩抬起的手指，意识到了这是谁的手笔。
“影山家过去有和妖通婚者，累积到少爷这一代，表现出来的就是非人的特征。”侍女解释道。
没解释之前，灵幻新隆以为会是西方特色的某些传说故事，却不想是这么东亚化的发展。仔细想来，中介介绍过，影山家是在上一辈才从日本搬到这里来的，也很合理。
影山茂夫贴心地把饭菜弄凉后重新喂到灵幻新隆嘴里。这一顿饭就在灵幻新隆有些拘谨的吃完了弟子喂的每一口饭中结束。
几天摸索下来，灵幻新隆对着宅子了解了大概，包括宅子里都是侍女，没有男性这件事。
拐着弯打探了一下，灵幻新隆才从侍女口中拼凑出来，似乎是他来之后少爷和主人说了什么，宅子中就都是侍女了。
灵幻新隆没有对此事做出评价，只是发现这些侍女看着这位少爷的眼神，不想是寻常的仰慕，近乎拜神般痴迷了。而那个孩子，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些，毫无知觉般，把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面对那样直白探究的眼神，他偶尔也会心慌的。开什么玩笑，明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吧。
不过灵幻新隆还是默认了一些事情，比如影山茂夫晚上想要和他一起睡，以及这个宅子里满溢的海水的味道。
他巧妙地躲过侍女的监视，搜集拼凑着真相，至少，他要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被抛下。身为家庭教师，影山茂夫的心里健康也是他考虑的范畴，这个孩子虽然亲近他，却不肯说出真相。
翻到旧书籍中的法阵，他似乎天然地联想到什么。接着翻下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了。
“师匠，你在做什么。”
不想是问话，反倒是近乎陈述的描述。灵幻新隆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手中的书飞到影山茂夫手中，他看了一眼似乎就明白灵幻新隆在查什么。
“师匠想知道？”
弟子没有生气，灵幻新隆点了点头。
祂斟酌着，之前看过祂真身的人类都变得很奇怪，祂不想让好吃的师匠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想起来人类似乎钟情弱小的东西，祂小心翼翼地变成了另外一个形象。
“黑色……小章鱼？”灵幻新隆看着地上那个由弟子变成的可爱生物，伸出了手，抱起了祂。
软乎乎的手感，像是果冻。灵幻新隆不记得有什么妖怪长这样，但他还是坦然接受了弟子这个形象，理所当然地找到了弟子被抛下的原因——这副与众不同的模样。
他想说，师匠带你逃出去怎么样，思及自己并没有那么多钱财，他决定留下来先攒够钱。
侍女们有意回避这个形象的影山茂夫，就连高傲的管家都在知晓影山茂夫的变化后毫不犹豫地做跪拜状，不肯看一眼，似乎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果然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祭品啊，只是那群废物，献祭都能出岔子，还好伟大的主没有动怒。现在可全靠你了，莉卡。”如果灵幻新隆在这里，大概能一下听出这声音属于那个中介。
“我会的，主人。”通风报信的女管家莉卡接着念出一串咒语，意为赞美他们伟大的主。他们会在准备完全后，为主献上祭品以换取永恒的知识。
灵幻新隆此刻一无所知地和弟子谈条件，“不可以更大了，mob，很难受的。”
“师匠不喜欢吗？”
“当然啊，还是你第一次变的那个样子可爱。”
影山茂夫最近执着于以接近原型的形态靠近灵幻新隆入眠，虽说邪神不需要睡眠，祂还是享受被灵幻新隆香气包裹的感觉。
祂妥协地变回那个仅有成年人两个手掌大的样子，扑向灵幻新隆。
“别害怕，mob。无论他们在谋划什么，师匠都会保护你。”灵幻新隆察觉到了侍女们的小动作，冲着mob来的未知计划让他想到了那晚那个独自拿着烛台的孩子，他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时间一天天磨着，这个地方由于气候问题常年不见太阳，阴云平等地在每一天降临，不下雨的日子里，灵幻新隆会带着影山茂夫出门游玩，但也没有到城镇。
感谢这个城堡在他搬来没多久后通电通网了，不然连接收打款都是问题了，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
灵幻新隆日渐心疼这个空白到茫然的孩子，尝试给祂描绘人间的色彩。他们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不对劲是从一个调查员上门开始的，灵幻新隆知道那些侍女的算盘还没打完，不急于一时。但调查员的出现破坏了平衡。
被赶出去后不惜偷偷潜入的调查员在走廊碰到了灵幻新隆，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灵幻新隆腹部就被干脆地捅了一刀。鲜血流出来，灵幻新隆忍着眩晕质问，对方义正言辞地责骂道：“你们这些邪教分子知不知道自己在饲养什么，我是来驱逐诡异的。”
好像这个人有说过，“我的san值在这里掉得太快了，你们是不是饲养了诡异。”这样胡言乱语的疯子被莉卡轰出去了。
谁也没料到他竟如此倒霉地刚好碰上灵幻新隆，又恰好在捅完灵幻新隆之后正面对上了影山茂夫。
“不对啊，这个BOSS……”
总之这个疯子沉眠了。昏迷中的灵幻新隆也不知道那一瞬间祂身上的诡异几乎毁了整座庄园，只是在他被治好后迎着澄明的月光在床上醒来后 全然不顾所有地说：“我们快走，mob。”
不明所以的邪神带着灵幻新隆离开了他们生活了近两年，如今已空无一人的宅子。灵幻和祂认识的人类有些不一样，除了很香的味道外，灵幻全然包容地引导祂了解人类，毫无索求，他的欲望远没有那些人类强烈极端，近乎甜美的温柔。
祂的信徒向祂索求过很多，祂用这些东西去诱惑灵幻新隆，像是女人，金钱……灵幻新隆却很满足于家庭教师那点工资。
邪神几乎对他产生出无穷的好奇，真是太有趣了。所以，灵幻新隆轻而易举地摘下了星星，轻而易举地拐走了邪神。
他们穿过小镇的人群，后知后觉今日是圣诞。人们唱着颂歌，祂听过类似的曲调，信徒们张狂混乱地用急促的语调祈求着欲望，现在，这样的曲调却只是迎接节日的到来。
拉着祂手的灵幻新隆转过头，笑着说：“圣诞节快乐。”
圣诞树彩色的灯光照亮了灵幻新隆，那是与月光和城堡壁灯完全不同的，有温度的光芒，像是在赞颂崭新的未来。
悦耳的银钟好像都在说着，忘却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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